刃蚀

药童说，拿出镊子，伸进伤口里。玄甲没说话，只是咬着牙。殷昼坐在床边，握着他的手。

玄甲的手很凉，还在抖。殷昼用另一只手，轻轻拍着他的手背，像在安慰个孩子。

取暗器的时候，玄甲疼得满头大汗，却没哼一声。药童敷上药，包扎好伤口，说：「大人，

玄甲大哥的伤口很深，需要好好休息，不能再动武了。」殷昼点了点头：「知道了。

你下去吧，把药留下。」药童走后，殷昼坐在床边，看着玄甲。玄甲的脸色很白，

嘴唇也没了血色。「疼吗？」殷昼问。「属下不疼。」玄甲说。殷昼笑了，

指尖在他的伤口上轻轻碰了碰：「还嘴硬。以后别这么傻了，暗器来了，你不会躲吗？」

「属下不能让主人受伤。」玄甲的声音很坚定，「属下是主人的刀，要保护主人。」

殷昼的心里软了软。他没再说话，只是拿起药碗，舀了点药，吹凉了，

递到玄甲嘴边：「喝药吧，喝了药好得快。」玄甲张开嘴，喝了口药。药很苦，

却带着殷昼指尖的温度，甜滋滋的。他喝了一碗药，殷昼又给他盖好被子：「好好歇着，

本座就在这里陪着你。」玄甲点了点头，闭上眼。他能听见殷昼的呼吸声，很轻，却很安稳。

很快，他就睡着了，梦里，他又回到了乱葬岗，殷昼拿着个肉包子，站在他面前，

笑着说：「想活吗？」第四章 庭院梅香玄甲养伤的日子里，殷昼每天都会来偏院看他。

有时是批完密报过来，有时是处理完公务过来，每次都会带点吃的，要么是点心，要么是粥。

春桃也常来，陪他聊天，给他端水。过了半个月，玄甲的伤口差不多好了，能下床走路了。

那天，殷昼过来时，手里拿着件新的盔甲 —— 是用西域的精铁做的，比以前的更轻，

也更结实，胸前的兽首纹是用金线绣的，在阳光下闪着光。「试试。」殷昼把盔甲递给玄甲。

玄甲接过盔甲，穿在身上。很合身，肩膀处的弧度正好，不硌伤口。「多谢主人。」

殷昼笑了：「不用谢。你的旧盔甲已经坏了，该换个新的了。走，陪本座去庭院里赏梅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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